“正方认为，科学发展更依赖于理论突破。而我方坚信，技术应用才是推动科学进步的根本动力！”
“没有望远镜的制造与改良，开普勒定律和牛顿的万有引力就是空中楼阁！”
“没有蒸汽机的广泛应用，热力学三定律的创建将遥遥无期！”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而技术应用，就是最大规模、最深刻的社会实践！”
华清大学大礼堂，人声鼎沸。
一场关于“科学发展更依赖理论突破还是技术应用”的全校辩论赛决赛，正在激烈进行。
付成作为精密仪器系辩论队的四辩，刚刚做完总结陈词。
他充满力量和逻辑的声音，引得台下掌声雷动。
何小曼在台下用力鼓掌，冲他挤眉弄眼：“可以啊，书呆子，说起歪理来一套一套的！”
班长林晓梅也微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欣赏。
这场辩论赛是学校的传统活动，钱立人教授“命令”付成必须参加，美其名曰“锻炼口才和逻辑能力，以后申请经费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付成拗不过，只好硬着头皮上场。
没想到，凭借25点智力带来的清淅逻辑和语言组织能力，他一路过关斩将，竟和队友们杀进了决赛。
他们的对手，是强大的物理系代表队。
此刻，反方四辩站了起来。
那是一个女生，梳着简单的马尾，戴着黑框眼镜，眼神冷静得象一汪深潭。
她一站起来，全场嘈杂的声音似乎都小了许多。
“技术应用固然重要，但它只是在已知的框架内修修补补。”
她的声音清冷而平稳，不带一丝情绪。
“而真正的科学革命，永远源于理论的颠复性突破。”
“没有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我们对时空的认知将永远停留在牛顿时代，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原子能和gps全球定位系统。”
“我方认为，技术应用象是马车，它能让我们跑得更快、更远。”
“但理论突破，是那根指向全新方向的指针。”
“一味地追求造出更快的马-车，而忽略了方向的指引，我们最终可能只是在原地打转。”
她目光扫过付成，似乎意有所指。
“沉迷于‘工程味道太浓’的应用，而缺乏理论上的美感和前瞻性，这不是进步，而是匠气。”
这番话一出，台下物理系的学生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评委席上的几位教授也频频点头。
付成心中一凛。
这个女生好厉害！
她不仅逻辑清淅，言辞犀利，而且每一句话都站在了更高的维度上，直接攻击他立论的根本。
“她叫叶文洁，物理系大四的，少年班出来的天才。”
身旁的队友小声告诉付成。
“听说已经拿到了麻省理工的全额奖学金，明年就要出国了。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
原来是她。
付成想起了关于这个天才少女的种种传说。
最终，评委判定物理系获胜。虽然输了比赛，但付成心里却对叶文洁产生了一丝敬佩。
这个女生的思维高度，远超同龄人。
比赛结束后，付成在后台收拾东西，叶文洁走了过来。
“你的辩词很有趣。”她主动开口，“虽然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欣赏你的逻辑。”
“师姐过奖了，你的总结陈词才让我大开眼界。”付成真心实意地说道。
“你就是那个精密仪器系，要做磁场约束等离子体的付成？”叶文洁推了推眼镜，直接问道。
“是我。”
“我看过你们项目的初步构想。”叶文洁的语气依旧平淡，“从工程角度看，思路很大胆。但从物理理论上看，漏洞百出。”
她毫不客气地指出。
“比如，你们设想用外部磁场约束等离子体，但你们考虑过磁场镜象效应和逃逸锥的问题吗？”
“你们如何保证在高速脉冲下，等离子体内部的漂移不稳定性不会被放大，从而导致约束失效？”
叶文洁提出的每一个问题，都精准地命中了付成他们算法仿真中遇到的最棘手的难题。
这些问题，陈默的数学模型可以模拟出现象，但无法解释背后的物理原理。
付成的额头渗出了汗。
在叶文洁面前，他感觉自己那25点的智力，在真正的理论物理学神面前，就象一个刚学会加减乘除的小学生。
“这些问题……我们正在通过迭代仿真来查找最优解。”付成有些艰难地回答。
“用试错法去撞大运？”
叶文洁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典型的工程师思维。你们这样做，就算最后侥幸成功，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换一个条件，换一种材料，你们的系统就会立刻崩溃。”
看着付成略显苍白的脸色，叶文洁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这是我推导的，关于非均匀磁场中带电粒子运动的二级绝热不变量方程。或许对你们理解漂移不稳定性有点用。”
付成接过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和物理推导，字迹清秀而有力。
“为什么帮我？”付成不解地问。
“我讨厌看到一个有趣的物理模型，被粗糙的工程方法毁掉。”叶文洁淡淡地说完，转身便走，“你好自为之。”
付成捏着那张写满公式的纸，手心发烫。
他知道，这张纸的价值，可能比他们那台djs-130计算机还要宝贵。
【宿主因学术挑战产生巨大触动，智力属性活跃度提升，系统解锁“知识推演”辅助功能（初级）。】
【知识推演（初级）：消耗青睐值积分，可对指定知识领域进行加速学习和推演，提升理解效率。
新的功能！
付成心中一喜，这简直是及时雨！
他立刻返回实验室，将叶文洁的推导过程输入脑中，同时激活了“知识推演”功能。
【是否消耗100积分，进行1小时“等离子体物理”领域知识推演？】
“是！”
瞬间，付成感觉自己的大脑变成了一台超级计算机。
叶文洁那张纸上的每一个公式，每一个符号，都分解成最基本的物理意义，然后在他脑海中重新组合、碰撞、推演。
之前那些模糊不清、只能靠仿真去“猜”的物理现象，此刻变得清淅无比。
他仿佛看到了在磁场中舞蹈的每一个电子和离子，理解了它们运动的轨迹和遵循的规律。
一个小时后，付成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明悟和震撼。
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疯狂地书写起来。
他没有去修改陈默的仿真算法，而是在算法的最底层，嵌入了一个全新的物理约束模块。
这个模块，正是基于他对叶文洁理论的理解和推演，创建起来的。
“陈默！”他冲进机房，把新的算法交给他，“用这个，重新跑一遍仿真！”
当晚，新的仿真结果出来了。
看到结果的那一刻，整个课题组都沸腾了。
之前仿真中一直存在的、无法消除的边缘等离子体泄露问题，消失了！
等离子体的密度分布，呈现出近乎完美的均匀状态！
模拟出的刻蚀垂直度，稳定在了895度！
“成功了……我们从理论上，证明了方案的可行性！”陈默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斗。
钱立人教授拿着打印出来的结果，双手不住地颤斗。
“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物理系的朋友给了我一点启发。”付成谦虚地回答。
就在实验室一片欢腾的时候，红星市，海洋大学女生宿舍楼下。
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男人，拦住了刚下课的郑伊玲。
“你好，是郑伊玲同学吗？”男人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我是教务处的丁主任，你姐夫托我来看看你，说你一个人在这边上学，怕你生活上有什么困难。”
郑伊玲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丁主任”，心里有些疑惑。刘进的姐夫？她什么时候有这么个亲戚了？
但对方是学校领导，她不敢多问，只能怯生生地回答：“谢谢丁主任关心，我……我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丁主任笑得更加和善，“走，我请你去学校食堂的小灶吃个饭，我们边吃边聊。”
不容郑伊玲拒绝，丁主任便热情地带着她，走向了食堂二楼不对外开放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