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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就是想把自己送给你

电梯缓缓上升,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游客。刘艺菲正低头整理袖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江城方言。

她心头一跳,下意识转身,整个人直接撞进了顾临川怀里。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骤然加速的心跳。

顾临川僵在原地,手臂微微抬起,却不知该往哪儿放。刘艺菲仰头看他,狡地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说:“配合一下。”

顾临川破天荒地没有躲开,只是僵硬地“嗯”了一声。

周围的游客並未注意到他们,只当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小橙子站在一旁,笑得肩膀直抖。

电梯抵达顶层,刘艺菲这才从顾临川怀里退出来,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背,留下一丝微妙的温度。

环形观景台上,刘艺菲扶著向外倾斜的玻璃护栏,眺望远处雷尼尔雪山的轮廓。

阳光穿透云层,为整座城市镀上一层柔和的滤镜。

“这设计真够大胆的。”她轻声感嘆,“在国內绝对过不了验收。”

顾临川站在她身后半步,声音闷闷的:“这里—是出过事的。”

小橙子突然指向一旁的向外微微倾斜的玻璃长凳,兴奋道:“顾老师,我们去那儿拍张照吧!”

刘艺菲眼晴一亮,还没等顾临川反应,就拽著他的手腕往长凳走去。

顾临川的指尖微微发颤,却任由她拉著,直到站在透明的玻璃凳前,他才艰难地开口:“我不想坐。”

刘艺菲歪头看他,眼底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她左脚绊右脚,故意“哎呀”一声,整个人朝他扑过去。

顾临川猝不及防,被她撞得跌坐在玻璃凳上,而她顺势扑进他怀里。

小橙子的快门声接连响起,完美捕捉了顾临川窘迫的表情一一他双手撑在身后,指尖死死抠著玻璃凳边缘,瞳孔微微放大,像只受惊的猫。

刘艺菲得逞地笑起来,伸手拉他起身:“顾老师,你手心都是汗。”

顾临川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却罕见地没有反驳。

三人沿看观景台漫步,顾临川低声讲述看8岁那年的颗事。

他的声音很轻,却比平时多了几分鲜活:“-我爸骗我说玻璃下面是海绵,结果我一低头,直接嚇哭了。”

刘艺菲轻笑,指尖无意识地摩著护栏:“那你后来怎么下来的?”

“我妈抱著我,捂著我眼晴走的。”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那天之后,我爸再也没带我来过。”

刘艺菲侧头看他,阳光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那以后多来几次就没事儿了。”

顾临川僵硬的转过头,撞上了刘艺菲那狡点的眼神,一时间无言以对。

旋转餐厅的玻璃地板映出三人的倒影,刘艺菲站在边缘,俯瞰脚下的城市全景。

远处的普吉特海湾泛著粼粼波光,喀斯喀特山脉的轮廓在云端若隱若现。

顾临川站在她身侧,背脊挺得笔直,目光却始终不敢向下看。刘艺菲故意踩了踩玻璃,笑道:“顾老师,你看,踩不碎的。”

顾临川抿唇,闷声道:“——別闹。”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熟悉的江城方言,隱约夹杂著“刘艺菲”三个字。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离开。

走出太空针塔,小橙子晃了晃手机:“完蛋,我们又要上热搜了。”

刘艺菲满不在乎地耸肩:“上就上唄。”她看向顾临川,眼晴亮晶晶的,“下一站去哪儿?”

顾临川指向远处那座由五彩金属板拼接而成的怪异建筑:“流行文化博物馆。”

刘艺菲和小橙子看了一眼远处怪异的建筑,异口同声:“这也太丑了吧!”

顾临川难得地勾了勾唇角:“西方人的审美一向很奇怪。”

十分钟后,三人买票进入了这座曾经被评为最丑建筑之一的流行文化博物馆。

从正门一进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由数百把吉他拼接而成的大型装置艺术,吉他从天板垂落,层层叠叠,像一片凝固的金属瀑布。

灯光从天板洒下来,在琴弦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顾临川站在装置前,目光扫过那些锈跡斑斑的老式吉他和亮的新款电吉他,“这里有1930年到现在各个年份的吉他,虽然我看不懂这东西的艺术成分在哪里。

刘艺菲轻笑一声,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臂:“艺术嘛,看不懂就对啦。”

她的语气带著调侃,眼睛却亮晶晶的,像是真的被这些杂乱的金属吸引了。

小橙子凑近一把镶满铆钉的黑色电吉他,手指悬在琴弦上方,没敢碰:“就是,就像毕卡索的画作,我这个俗人是欣赏不来的。”

顾临川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声音低低的:“毕卡索至少还有构图,这个”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一把漆面剥落的木吉他上,“像是把废品回收站掛在了墙上。”

刘艺菲“噗”一声笑出来,肩膀轻轻抖动:“顾老师,你这吐槽功力见长啊。”

小橙子已经掏出手机,对著吉他瀑布狂拍:“不管怎么说,拍照还是挺酷的!”

三人沿著展区慢慢逛著,博物馆內部空间开阔,分区明確一一电玩区陈列著从上世纪70年代至今的游戏机,电影区掛著经典影片的原版海报和道具,音乐区则摆满了黑胶唱片和明星手稿。

电玩区的角落里,一台老式街机前围了几个年轻人,屏幕上的像素小人正蹦蹦跳跳地闯关。刘艺菲驻足看了一会儿,忽然转头问顾临川:“你小时候玩过这个吗?”

顾临川摇头:“我爸觉得打游戏浪费时间。”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我妈偷偷给我买过一台gaboy,藏在书柜后面。”

刘艺菲眼晴一亮:“然后呢?”

“然后”顾临川的睫毛颤了颤,声音低了几分,“被发现了,我爸没收了,说等我考上浙大再还我。

小橙子插嘴:“那后来还了吗?”

顾临川抿了抿唇:“———没有。”

刘艺菲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里的那丝遗憾,忽然伸手拽住他的手腕:“走,咱们去玩一把!”

没等他反应,她已经拉著他挤到街机前,投幣,选角色,动作一气呵成。

屏幕上的像素小人开始蹦跳,刘艺菲的手指在按键上飞快敲打,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顾老师,看好了,本姑娘带你通关!”

顾临川站在她身后半步,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指尖上。她的发梢隨著动作轻轻晃动,偶尔擦过他的手臂,触感微凉。

三分钟后,刘艺菲操控的小人撞上陷阱,血条清零。她懊恼地“喷”了一声,转头看向顾临川:“你来试试?”

顾临川犹豫了一下,接过操纵杆。他的动作生涩,但意外地精准,小人一路避开陷阱,稳稳地跳到了终点。

刘艺菲挑眉:“哟,顾老师深藏不露啊?”

顾临川低头看著屏幕,闷声道:“—运气好。”

小橙子在一旁偷笑,悄悄拍下了两人並肩站在街机前的背影。

电影区的灯光昏暗,墙上掛著一排经典电影的原版海报。《教父》《乱世佳人》《铁达尼號》

刘艺菲在一张泛黄的《臥虎藏龙》海报前停下,指尖轻轻抚过杨紫琼的脸。

“我第一次看这部片子的时候,还在学舞蹈。”她轻声说,“当时觉得玉娇龙好酷,想成为她那样的人。”

顾临川站在她身侧,目光落在海报上李慕白的剑锋:“你现在比玉娇龙自由。”

刘艺菲证了证,转头看他。顾临川的眼神很平静,却让她心头微微一颤一一他看穿了她那些藏在完美笑容下的束缚。

她忽然笑了,语气轻快:“那当然,本姑娘现在想揉谁的脸就揉谁的脸。”

说著,伸手就要去掐顾临川的脸颊。

顾临川本能地后仰,却又硬生生的停住,任由她的指尖戳上来。他的声音闷闷的:“你怎么老是这样。”

小橙子在一旁笑,假装研究旁边的《星球大战》光剑道具。

音乐区的黑胶唱片墙前,刘艺菲指著其中一张披头士的《abbeyroad》问道:“顾老师,你听过这个吗?”

顾临川摇头:“我爸妈更喜欢古典乐。”

刘艺菲“喷”了一声,从展示架上取下旁边的耳机戴在他头上,按下播放键。

《sothg》的旋律流淌进耳膜,顾临川微微一证。吉他的音色温暖明亮,像一缕阳光穿透云层。

他下意识地看向刘艺菲,发现她正笑眯眯地望著他,嘴唇轻轻开合,无声地说:“好听吧?”

顾临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轻轻点头。

耳机里的歌声还在继续,而他的心跳声似乎比鼓点还要清晰。

逛完最后一个展区时,已经是下午4点多。三人回到停车场,阳光西斜,將车子的影子拉得很长。

刘艺菲拉开驾驶座车门,转头看向顾临川:“一会儿回去咱们搞个美式烧烤吧,露台上那个炉子不用一下太浪费了。”

顾临川抿了抿唇:“好,听你的。”

车子缓缓驶离西雅图市区,沿著wa-520公路往亚罗角社区的方向开去。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刘艺菲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哼著刚才在博物馆里听到的旋律。

顾临川坐在副驾,目光落在远处湖面的波光上,嘴角微微上扬。

小橙子在后座翻看今天拍的照片,突然抬头:“茜茜姐,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流行文化一日游”?”

刘艺菲轻笑:“算,而且还是顾老师亲自当导游的团。”

顾临川別过脸看向窗外:“胡闹。”

车子里瀰漫著轻鬆的气氛,华盛顿湖的晚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带著初秋的微凉。

刘艺菲看了一眼后视镜,顾临川的侧脸在夕阳下镀上一层柔和的橘色。

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华盛顿湖的傍晚被夕阳染成橘红色,微风拂过湖面,掀起细碎的波纹。別墅一楼的露台上,一派忙碌景象。

料理台上摆满了食材一一澳龙、白虾、牛羊肉串、玉米、蘑菇、彩椒—

刘艺菲和小橙子正忙著將食材串好,顾临川则站在一旁,手里捏著一瓶烧烤酱,眉头微,像是在研究某种复杂的化学试剂。

“大冰块,別发呆呀!”刘艺菲將最后一串蘑菇摆好,抬头冲他眨了眨眼,语气里带著狡点的委屈,“本姑娘皮肤这么水灵,你也不想看到我被烟燻到吧?”

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像一根羽毛轻轻挠过耳膜。顾临川的指尖无意识地摩著酱料瓶,喉结滚动了一下,闷声道:“—-先说好,一会儿太难吃了,可別怪我。”

小橙子著笑,拽了拽刘艺菲的袖子,两人默契地后退一步,坐到庭院餐桌椅上,异口同声:“顾老师,加油,看好你哦!”

顾临川望著两人如出一辙的促狭表情,胸口莫名涌起一丝暖意。他低头按下烤炉开关,语气轻快得不像自己:“那就瞧好吧。”

电烤炉的加热管渐渐泛红,没有木炭的烟燻火燎,只有均匀的热浪缓缓升腾。

顾临川的动作起初有些生涩,但很快变得流畅一一养父陈平安教他的那些片段突然清晰起来。

那个总是严肃的男人,唯独在湖畔烧烤时会露出孩子气的笑容,手把手教他翻转肉串的节奏:“川川,烤肉和写代码一样,火候差了毫釐,味道就谬以千里。” 回忆像一滴温水,悄无声息地融化了心底的冰层。顾临川拿起刷子,蘸了蘸刘艺菲特调的酱料,在澳龙肉上轻轻一抹。

酱汁接触高温的瞬间,爆发出蒜香与蜂蜜交织的浓鬱气息。

“哇!”小橙子吸了吸鼻子,眼睛瞪得圆圆的,“顾老师居然会刷酱了?”

刘艺菲托著腮,目光落在顾临川微微绷紧的侧脸上,指尖无意识地卷著发梢,忽然轻声说:“他学东西一向很快。”

这句话飘进顾临川耳中,让他的手指微微一颤。酱料滴在烤网上,发出“滋啦”一声轻响。

他抿了抿唇,没有抬头,“—递一下白虾。”

刘艺菲立刻起身,將冰碗递到他手边。

夜色渐渐深沉,露台顶部的暖黄串灯亮起,在三人之间织出一张柔和的光网。

烤炉上的食物渐渐堆满餐盘一一澳龙尾壳泛著诱人的橙红,羊肉串滋滋冒著油,彩椒和蘑菇裹著琥珀色的酱汁。

小橙子咽了咽口水,突然后知后觉地惊呼:“我们是不是准备太多了?”

刘艺菲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大部分都是蔬菜,肉也没多少。”

她警了一眼正低头摆盘的顾临川,眼底闪过一丝狡,“实在吃不完,就让大冰块自己解决!”

顾临川猛地抬头,瞳孔微微睁大:“这不行,你也要一起。”

他的反驳比平时多了几分情绪波动,像冰层下突然涌动的暗流。

刘艺菲忍不住笑出声,拿起一串羊肉塞进他手里:“好啦,赶紧吃,別那么多废话!”

餐桌上,刘艺菲拿起醒酒器,深红的液体在玻璃壁上划出优雅的弧线。“05年的玛歌,”她晃了晃酒,冲顾临川挑眉,“顾老师没意见吧?”

顾临川盯著杯中摇曳的酒液,声音低低的:“酒就是拿来喝的,我能有什么意见。”

小橙子咬著一块澳龙肉,含糊不清地调侃:“我看啊,茜茜姐是想把顾老师灌醉,然后趁机占便宜哦!”

“咚!”刘艺菲弹了下她的脑门,板起脸,“我是这样的人吗?”

顾临川默默补刀:“好像是的。巴黎那次,明轩灌醉我后,你肯定又套我话了。”

刘艺菲眯起眼睛,故意忽略他的指控:“赶紧吃,不然都凉了。”

她举起酒杯,月光在杯沿碎成细小的光点,“敬西雅图的星星。”

玻璃杯相碰的清脆声响中,顾临川仰头喝下一大口。红酒的醇厚裹挟著果香滑过喉间,让他紧绷的肩膀微微放鬆。

或许是灯光太暖,或许是湖风太柔,他发现自已竟不討厌这样的喧闹一一甚至开始贪恋这一刻的温度。

酒过三巡,餐盘渐渐见底。

顾临川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眼神也有些发直。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我先清理烤炉。”

刘艺菲看著他微晃的身影,忽然有些后悔。她伸手想扶他:“你能行吗?要不我来“不用。”顾临川摇头,转身走向烤炉。电烤炉的余温未散,他拿起金属刷,动作意外地利落。

碎屑落下,他的背影在串灯下显得格外单薄,却又莫名坚定。

刘艺菲和小橙子对视一眼,没再多说,麻利地收拾起餐桌。

別墅大门口左侧的固定垃圾点,刘艺菲拎著装满残骸的袋子,看了一眼两米外的垃圾桶。

她后退半步,眯起眼,突然一个定点投篮姿势一一袋子划出完美的弧线,“咚”一声正中桶心。

“漂亮!”她得意地冲小橙子挑眉。

小橙子鼓掌:“茜茜姐,你这手法,不打篮球可惜了!”

刘艺菲轻笑,转身往回走。夜风拂过她的发梢,带著湖水的清新。

回到露台时,顾临川已经清理完烤炉,正坐在沙发上等她。他的脸颊泛著不自然的红晕,眼神迷濛,像是隨时会倒下。

小橙子见状,狡地眨了眨眼:“茜茜姐,今晚就辛苦你啦!”

说完,一溜烟跑上楼。

刘艺菲无奈,上前扶住顾临川的手臂:“走吧,我送你回房间。”

顾临川没反抗,任由她带著自己上楼。他的脚步虚浮,却还记得避开楼梯拐角的装饰架,像是本能地保护看她。

二楼走廊的灯光昏黄,顾临川的房门半掩著。刘艺菲扶他进去,让他坐在床边,自己则蹲下来帮他脱鞋。

她的指尖碰到他的脚踝,触感温热。顾临川突然咕嘧了一句:“————-刘艺菲。”

“嗯?”她抬头。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醉意朦朧中带著一丝罕见的柔软:“你———·比镜头里好看。”

刘艺菲住,胸口泛起细密的暖意。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醉鬼,睡吧。”

顾临川慢吞吞地躺下,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刘艺菲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指尖无意识地拂过他的发梢。

窗外,西雅图的星光温柔地洒落。

刘艺菲静静地坐在床边,看著他的睡顏,一时忘了言语。望著顾临川醉意朦朧的脸,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看他额前的碎发。

他的呼吸均匀而温热,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平日里冷峻的轮廓此刻柔和得不像话。

她轻轻嘆了口气,正准备起身去盥洗室拿湿毛巾给他擦脸,手腕却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

“茜茜”顾临川半睁著眼,琥珀色的瞳孔蒙著一层雾气,嘴角扬起一抹傻乎乎的笑,“你戴著镜头项链—真好看。”

他的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尾音微微上扬,像是裹了一层蜜,“不过——我忘记取名字了呢。”

刘艺菲一愜,隨即失笑,重新坐回床边,低头看了一眼锁骨间那条精致的镜头项链。

“你这呆子!”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力道不重,却带著几分娇嗔,“上次我生日的时候,我就说过我要一直戴著这条项链。”

顾临川眨了眨眼,似乎努力在酒精的混沌中搜寻记忆,最终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手指却无意识地摩著她的手腕,像是確认她的存在。

刘艺菲看著他这副迷糊又执的模样,心里那抹柔软又悄悄冒了出来。

她忽然俯身,凑到他耳边,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廓,压低声音道:“生日那天,我没想到你会送这么有心意的礼物。”

她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狡点的弧度,“其实,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顾临川的睫毛颤了颤,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了。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项链,又滑落到她的锁骨上,触感温热而真实。

“那—”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著醉意的软糯,“我—我把自己送给你,要不要?”

刘艺菲瞬间僵住,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呼吸微微一滯。

她瞪大眼睛,盯著眼前这个平日里冷得像块冰的男人一一此刻的他,眼神迷濛,嘴角掛著傻笑,说出的话却直白得让她耳根发烫。

这大冰块喝醉后和平时简直是两个样子!而且-每次喝醉后都有不一样的“惊喜”

刘艺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復下来。她眯起眼晴,故意板起脸,手指轻轻捏住他的下巴:“顾老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临川歪著头,一脸无辜地看著她,眼神纯良得像只被rua懵的猫:“知道啊。”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就是——想把自己送给你。”

刘艺菲:“—”

她一时语塞,脸颊微微发烫,心里那点恶作剧的心思反倒被他这直球打得措手不及。

平日里都是她逗他,看他耳根通红、手足无措的样子,可现在—角色居然反过来了?!

“你——”她张了张嘴,刚想反驳,顾临川却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语气带著醉意的得意:“茜茜,你脸红了。”

刘艺菲:“—?”

这冰块居然学会反击了?!

她眯起眼,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指,咬牙切齿:“顾临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

顾临川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危险?”

刘艺菲轻哼一声,凑近他,鼻尖几乎碰到他的,橙的香气縈绕在两人之间:“对,非常危险。”

她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因为本姑娘现在很想一—揉你的脸。”

顾临川呆了两秒,突然“噗”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成月牙,平日里冷峻的轮廓瞬间柔软得不像话。

他慢吞吞地把脸凑过来,声音闷闷的:“那你揉吧。”

刘艺菲:“—”

这不对劲!

平时她要是这么威胁,顾临川早就耳根通红地往后缩了,可现在-他居然主动把脸送上来?!

刘艺菲眯起眼睛,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故意板著脸:“顾老师,你该不会是在装醉吧?”

顾临川摇头,动作迟缓得像只树懒,声音拖得长长的:“没一一有一一刘艺菲挑眉,指尖顺著他的脸颊滑到耳垂,轻轻捏了捏:“那你怎么突然这么乖?”

顾临川抿了抿唇,眼神飘忽了一瞬,突然小声嘀咕:“因为—你揉我脸的时候,最好看。”

刘艺菲的手指顿住了。

这句话像一颗,猝不及防地甜进心里,让她彻底愜住了。

顾临川见刘艺菲不说话,歪著头又补了一句:“真的,你的眼晴非常迷人,会说话一样。”

刘艺菲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顾临川——”她轻声叫他的名字,语气罕见地柔软,“你喝醉后话怎么这么多?”

顾临川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因为—酒好喝。”

刘艺菲:

“”

她忍不住笑出声,肩膀轻轻抖动。顾临川看著她笑,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瞳孔里映著她的影子,纯粹而直白。

夜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带著湖水的清新。刘艺菲看著他渐渐迷濛的眼神,知道酒意彻底上来了。

果然,没过几秒,顾临川的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的,眼皮沉重得像是隨时会合上。

她轻轻嘆了口气,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让他慢慢躺下。顾临川迷迷糊糊地蹭了蹭枕头,嘴里还含糊地嘟囊著:“茜茜——晚安—”

刘艺菲看著他安静的睡顏,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眉心,將那微的痕跡抚平。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和往常一样靠坐在床头,小心翼翼地將他的头拉过来,枕在自己腿上。

窗外,华盛顿湖的星光温柔地洒落。她低头看著他,指尖无意识地缠绕著他的发梢,轻声说了一句:

“晚安,我的大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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