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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臭鱼烂虾论(为盟主「天空的白月光可是茜茜」加更)

第81章 臭鱼烂虾论(为盟主“天空的白月光可是茜茜”加更)

顾临川没接话,目光扫过远处的摩天轮一一那是《铁达尼號》里jack承诺要带rose来的地方。阳光下,彩色的座舱缓缓转动,像一场遥远的梦。

餐厅的露台正对大海,蔚蓝的海水在阳光下闪烁著细碎的金光。三人落座后,明轩熟练地点了一份海鲜拼盘和招牌塔可。

顾临川低头摆弄著相机,镜头对准远处的海平面,却迟迟没有按下快门。

“怎么,顾老师也有灵感枯竭的时候?”明轩挑眉,语气里带著调侃。

顾临川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取景器上。

陈思思凑过来,笑嘻嘻地问:“哥,你是不是在想茜茜姐的试镜?”

顾临川的手指顿了一下,隨即若无其事地调整焦距:“—没有。“

明轩和陈思思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懂的都懂”的表情。

海鲜拼盘上桌时,顾临川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放下相机,点开微信一一刘艺菲发来一条消息:“试镜结束了,导演挺满意的。別忘了昨晚的约定,姐姐我带你去吃地道的川菜。”

顾临川的嘴角极轻地扬了扬,回復道:“好。”

明轩眼尖地警见了聊天內容,立刻起鬨:“哟,神仙姐姐约饭啊?那我们就不当电灯泡了。”

陈思思也在一旁偷笑:“哥,你要不要换身衣服?第一次正式约会得隆重一点!”

顾临川绷著脸收起手机,硬邦邦地回道:“只是吃饭。”

明轩耸耸肩,故作遗憾:“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饭后,三人在海滩边散步。海浪拍打著岸边,白色的泡沫在沙滩上留下豌的痕跡。

顾临川走在最后,目光落在远处的海平线上,思绪却飘回了昨晚的屋顶园一一刘艺菲揉著膝盖的样子,她谈起试镜时眼里的光。

“顾老师!”明轩的声音將他拉回现实,“別发呆了,该回酒店了。”

顾临川点点头,跟上两人的脚步。

回程的车厢內,陈思思刷著手机,突然惊呼:“茜茜姐上热搜了!迪士尼试镜的路透照被爆出来了!”

顾临川下意识看向她的手机屏幕一一照片里的刘艺菲一身戎装,眼神坚毅,与平日里的形象截然不同。

明轩吹了声口哨:“这造型,绝了!”

顾临川没说话,只是默默收回了目光。

比弗利山华尔道夫酒店的门口,明轩停好车,转头对顾临川眨了眨眼:“到了,神仙姐姐的约会地点在哪儿?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顾临川推开车门,丟下一句“不用”,头也不回地朝酒店走去。

身后,明轩和陈思思的笑声被夜风吹散,融进了洛杉磯的灯火中。

洛杉磯的黄昏染红了罗迪欧大道的棕櫚树梢,刘艺菲和顾临川一前一后走在人行道上,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她双手插在运动服口袋里,棒球帽檐压得很低,偶尔侧头警一眼身旁的顾临川一一他走路时脊背挺得笔直,像根绷紧的標枪,只是脚步略显僵硬。

“大冰块,”她突然停下,歪头看他,“你可以改改一紧张就同手同脚的毛病了。”

顾临川脚步一顿,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

刘艺菲噗一笑,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行行行,你说没有就没有。”她转身继续往前走,

嘴里还小声嘀咕,“也不知道是谁,走路像被遥控的机器人。”

顾临川绷著脸跟上,手指无意识地抠著相机带,心里盘算著要不要反驳,最终决定保持沉默一一反正也说不过她。

川菜馆藏在罗迪欧大道的一条岔路上,招牌是朴素的红色楷体“蜀香阁”,门口掛著两盏竹编灯笼。推门进去,辣椒和椒的香气扑面而来,呛得顾临川轻咳了一声。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蓉城人,正端著盘水煮鱼从后厨出来,一抬头看见刘艺菲,眼晴瞬间亮了:“哎哟,稀客啊!”

目光又扫到她身后的顾临川,眉毛微妙地扬了扬,但识趣地没多问,“还是老位置?”

刘艺菲笑著点头:“包厢,谢谢王叔。”

包厢不大,木质圆桌上铺著蓝白格子的桌布,墙角的空调呼呼吹著冷气。

刘艺菲熟门熟路地翻开菜单,指尖在纸页上轻点:“水煮鱼、夫妻肺片、麻婆豆腐——”她抬头看顾临川,“你能吃辣吗?”

顾临川犹豫了一秒:“——还行。”

刘艺菲眯起眼:“『还行”是什么意思?杭城人的『还行”等於『一点都不能碰”吧?”

顾临川沉默两秒,硬邦邦地改口:

老板笑著记下菜单,临走前还贴心地关上了包厢门。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空调运转的喻喻声。

顾临川低头摆弄茶杯,刘艺菲则撑著下巴打量他一一这人连喝茶都像在完成某种仪式,指尖捏著杯沿,小口啜饮,眉头还微微皱著,仿佛在分析茶叶的產地。

“膝盖好点了吗?”他突然开口,声音很低。

刘艺菲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好多啦,多亏你的膏药。”她晃了晃手腕,“我那边还剩了很多,晚点吃完饭回去拿给你吧。”

顾临川眉头一:“不用。”

“干嘛?嫌弃啊?”刘艺菲故意板起脸,“这可是你妈妈的特製配方,浪费了多可惜。”

顾临川別过脸,声音闷闷的:“1103。”

刘艺菲眨眨眼:“什么?”

“房间號。”

刘艺菲托著腮,眼里闪著狡点的光:“顾老师,你这算是邀请我去你房间?”

顾临川的耳根瞬间红到脖子根,手里的茶杯“咔”地一声磕在桌面上: “————还药。”

刘艺菲笑得肩膀直抖,正想再逗他两句,老板端著水煮鱼推门进来,红油汤麵上浮著一层密密麻麻的椒和辣椒,香气瞬间霸占了整个房间。

“先吃,凉了就不够味了。”老板放下菜,又端上来几碟小菜,“送你们的泡菜,自家醃的。”

刘艺菲道了谢,拿起筷子夹了片鱼肉,吹了吹热气:“尝尝,绝对比那家日料强。”

顾临川犹豫了一下,夹了块豆腐。麻辣鲜香在舌尖炸开的瞬间,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喉结滚动了一下,硬生生把呛咳憋了回去。

刘艺菲咬著筷子尖偷笑:“怎么样?比米其林两星强吧?”

顾临川灌了口冰水,声音有点哑:“—·嗯。”

两人安静地吃了一会儿,刘艺菲突然问:“盖蒂中心怎么样?有拍到好照片吗?”

顾临川放下筷子,从相机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她。画面是盖蒂中心的露台,一个白髮老人独自坐在长椅上,手里捧著一本泛黄的书,远处的洛杉磯城景模糊成一片光斑。

“哇,这构图”刘艺菲接过照片,指尖轻轻擦过边缘,“你故意把城市虚化了,反而让老人的孤独感更明显。”

顾临川点头:“他坐了三小时,没翻一页。”

刘艺菲盯著照片看了许久,忽然笑了:“顾老师,你这偷拍技术,不去当狗仔可惜了。”

顾临川嘴角抽了抽,没接话。

“试镜怎么样?”他转移话题,声音依旧平淡,但眼神却认真起来。

刘艺菲夹了块肺片,语气轻鬆:“还行吧,第一轮而已,后面还有好几关呢。”她著手指数,“体能、台词、即兴表演迪士尼选角跟考状元似的。”

“对手?”

“竇靖童、杨采鈺、蓝盈莹——”刘艺菲嚼著生米,含糊不清地列举,“还有几个新人,记不住名字。”

顾临川突然放下筷子,面无表情地吐出四个字:“臭鱼烂虾。”

刘艺菲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瞪大眼晴:“啊?”

“她们比不上。”顾临川补充,语气篤定得像在陈述物理定律。

刘艺菲愣了两秒,隨即拍桌大笑,笑得眼角挤出细小的纹路:“顾临川!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句话要是被媒体听到,能上三天热搜?”

顾临川低头喝了口茶,耳根微红,但表情依旧严肃:“实话。”

刘艺菲擦掉笑出的眼泪,摇头感嘆:“完了完了,顾老师的人设崩了,居然会毒舌了。”

顾临川绷著脸夹了块鱼肉,拒绝接话。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罗迪欧大道的霓虹灯一盏接一盏亮起,透过包厢的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刘艺菲吃饱了,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著节拍。

“一个月后出结果,”她突然说,“要是过了,还得再来一轮。”

顾临川“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指尖上一一那是辣出来的。他默默推过去一杯冰水。

刘艺菲接过,指尖碰到杯壁时微微一颤。两人都没说话,但某种默契在麻辣鲜香的空气里悄然生长,像火锅里翻滚的红油,热烈却不灼人。

老板推门进来结帐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一一刘艺菲托著腮看窗外,顾临川低头摆弄相机,

两人之间隔著半臂的距离,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纽带,將他们的影子在灯光下悄悄系在一起。

晚上8点半的洛杉磯,夜色已深,华尔道夫酒店的走廊铺著厚实的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吞没。

刘艺菲站在1103號房门前,手里著那咨止痛贴,犹豫了两秒,还是抬手敲了门。

门內传来窒的动静,接著是脚步声。

门开了一条缝,顾临川的脸出现在阴影里,眼睛微微睁大,似乎对她的到来並不意外,却又带著一丝侷促。

“给,都是没开封的。”刘艺菲把药膏塞进他怀里,没等他反应,侧身从他旁边挤了进去,动作自然得像回自己房间。

顾临川僵在原地,怀里抱著药膏,眉头微:“——会不会太自来熟了?”

刘艺菲回头,板著脸:“怎么,大冰块,你不欢迎我啊?”

短短一句话,顾临川的防线瞬间溃败。他抿了抿唇,默默关上门,跟了进去。

房间里的灯光很柔和,书桌上摊开一本厚重的相册,旁边散落著几张照片。

刘艺菲走近,目光落在其中一张上一一年轻的夫妇站在尼亚加拉大瀑布前,中间站著一个小男孩,三人笑容灿烂。

可仔细看,那对夫妇眉眼温和,男孩却轮廓深邃,毫无相似之处。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向顾临川。

他站在两步之外,手指无意识地摩著相册边缘,声音低而闷:“他们是我养父母。”

空气凝滯了一瞬。刘艺菲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回照片上。顾临川走过来,

翻开了下一页。

更多的旅行合照一一艾菲尔铁塔下的全家福,京都枫叶前的背影,雪梨歌剧院的剪影。

每一张照片里,那对夫妇都笑得温柔,而年幼的顾临川或拘谨或沉默,像一幅画里被硬塞进去的异色笔触。

刘艺菲的指尖轻轻擦过一张照片的边缘,小心翼翼地问:“那他们现在—还在杭城吗?”

顾临川盯著相册,沉默了很久。窗外的洛杉磯灯火璀璨,车流声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界。

“我爸是微软大中华区董事长,”他终於开口,声音平静得近乎机械,“今年4月15號赴美述职,我妈也跟著去了—结果发生了空难。”

刘艺菲的呼吸一滯。4月15號的新闻她记得一一西雅图飞申城的航班失事,无人生还。她没想到,那架飞机上坐著顾临川的父母。

顾临川的指尖按在相册上,骨节微微发白:“他们走后,我觉得所有『意义”都是自欺欺人。”

刘艺菲没有安慰他,也没有露出同情的神色。她只是看著照片上那对夫妇温柔的笑脸,轻声说:“你怕的不是失去他们,而是再也找不到能让你这样笑的人,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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