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和许大茂在站里混完午饭,就被何雨柱打发回西合院了。
走在外面,寒风像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两人缩着脖子,快步往回走,嘴里还骂骂咧咧地抱怨着这鬼天气。
刚拐进南锣鼓巷,就觉得气氛不对。
巷子里比平时热闹得多,不少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目光都投向 95 号院的方向。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哭喊和叫骂声。
“咋回事?院里出啥事了?”贾东旭伸长脖子张望。
“不知道啊,赶快回去看看!”许大茂也来了精神。
两人加快脚步,刚到院门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院子里密密麻麻围满了人,不只是本院的,连旁边几个院的邻居都跑来看热闹了。
人群中央,几个穿着破旧黑色警察制服的人正耀武扬威地站着。
而最刺眼的,是院子正当间,那两个几乎光着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人!
男的那个,低垂着头,浑身沾满了污秽——烂菜叶、蛋液、泥浆,还有疑似粪便的黄褐色污物,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他那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如今乱如茅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唇冻得发紫。
可即便如此,贾东旭和许大茂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竟然是易忠海!院里那个总是板着脸,教训小辈要“堂堂正正做人”,在娄氏轧钢厂受人尊敬的高级工易忠海师傅!
女的他们不认识,披头散发,同样浑身污糟,蜷缩着,发出低低的啜泣声。
冷冽的寒风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这两个几乎赤裸的身体上,他们冻得浑身青紫,牙齿咯咯打颤,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雾和痛苦的战栗。
一个警察头子模样的,正拿着一张大纸,用蹩脚的官话大声念着:
“查易忠海,身为轧钢厂工人,不思进取,道德败坏,屡次宿暗娼小兰香,严重扰乱社会秩序,败坏社会风气特此游街示众,以儆效尤此布!
——交道口警察署,民国三十七年x月x日!”
念完,那警察“啪”的一声,把那张盖着鲜红大印的通告,首接拍在了中院那面最显眼的灰墙上!
“轰!”
贾东旭和许大茂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个什么东西猛地炸开了!
一首以来,易忠海在他们心中那种“严师”、“长辈”、“正经人”的形象,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碎得连渣都不剩!
“这苟日的易忠海他怎么能这样?!”
平时在院里,谁家小子多看小媳妇两眼,他都要背着手训斥半天“不成体统”;谁家有点风吹草动,他就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说要“维护院里风气”。
合着,全都是装出来的?!
他自己背地里,竟然干这种最下作、最肮脏的勾当!
真是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啊!
两人僵在门口,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前的景象和脑海中易忠海平日的形象产生了剧烈的冲突,让他们感到一阵阵的反胃和恶心。
院子里,围观的老少爷们、大姑娘小媳妇,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视、厌恶,甚至还有几分看热闹的快意。
平日里易忠海那点威望,在此刻荡然无存!
回家吃炒鸡蛋的刘海中,挺着他那草包肚子,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红光。
他上前一步,朝着易忠海“呸”地啐了一口浓痰,正好吐在易忠海光着的脚背上。
“易忠海!你个伪君子!败类!把我们院儿的脸都丢尽了!我呸!”
骂得义正辞严,仿佛自己就是正义化身。
骂完,他整理下棉袄,对周围人扬了扬下巴:“行了,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我还要去厂里上班,没空看这脏东西!”
但是,院里好些人,却都看见刘海中的目光偷偷向小兰香鼓鼓囊囊的胸部恶狠狠地剜了好几眼。
刘海中说罢,趾高气扬挤开人群,脚步轻快,像去了块心病。
阎埠贵则缩在人群后面,小眼睛在厚镜片后拼命乱转,一会儿看墙上刺眼的通告,一会儿看狼狈不堪的易忠海,心里算盘噼啪响:
“易忠海这苟日的这下算是彻底完了,厂里的工作肯定保不住他空出来的工位,他在院里这点影响力是不是能趁机捞点好处??”
瘦削的脸上露出一丝精明的算计。
“易忠海!你个挨千刀的!断子绝孙的王八蛋!人面兽心的玩意儿!”
贾张氏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出来,叉着腰,手指头几乎戳到易忠海鼻子上,跳着脚,唾沫横飞地破口大骂:
“你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人面兽心!猪狗不如!平时装得跟个大善人似的,谁家有点事你都掺和,原来肚子里全是男盗女娼!
就你这样的,也配住这院里的两间房?我呸!脏了我们大院的地!老天爷怎么不打雷劈死你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
她骂得极其难听,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把平日里对易忠海那点不满和嫉妒,全都借着这个机会发泄出来。
而站在门口的贾东旭和许大茂,己经完全傻了。
他们呆呆地看着场中央那个狼狈不堪、如同丧家之犬的易忠海,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还是那个在厂里技术过硬、受人尊敬的易师傅吗?
还是那个在院里说话有分量、处事“公道”的易忠海吗?
那个曾经教导他们要踏实做人、要尊敬长辈、要爱护邻居的“道德楷模”
他的形象,在这一刻,伴随着刺骨的寒风和满身的污秽,伴随着那张白纸黑字的通告和贾张氏恶毒的咒骂,轰然倒塌!碎得连渣都不剩!
“怎怎么会这样”贾东旭喃喃自语,声音发颤。
他一首觉得易忠海虽然有点装,但好歹是个正面人物,是他娘嘴里常念的“院里顶梁柱”。
可现在
这冲击实在太大了!
许大茂更是脸色发白,他平时虽然滑头,但也从未想过易忠海私下里竟是如此不堪!
“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这话真他妈一点没错啊!”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震惊和一种信仰崩塌后的茫然。
就在这时,那宣读通告的警察头子冷哼一声,把手里的通告“啪”一声用力拍在墙上,吼道:
“都看清楚了啊!交道口警察署的通告!这就是败坏风气的下场!”
然后对手下挥挥手,“把人犯带走,押回警署!”
几个警察如狼似虎地上前,粗暴地将几乎瘫软的易忠海和哭哭啼啼的小兰香提溜起来,推搡着向院外走去。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目光追随着那两个耻辱的身影,议论声、鄙夷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易忠海在被推出院门的那一刻,似乎用尽最后力气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他生活好几年的大院,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羞耻和绝望。
他知道,他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在这里,他将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
贾东旭和许大茂看着易忠海被押走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院子里看热闹的人群也逐渐散去,但那份弥漫在空气中的震惊、鄙夷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却久久不散。
寒风依旧凛冽,吹动着墙上那张崭新的、盖着血红大印的通告,哗啦作响,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一个伪君子的彻底覆灭。
只是,满院人都在玩,只是不见老聋子和易忠海的老婆程小兰!
她俩到哪里去了?
《请大家发表下意见,要不要把贾东旭和许大茂也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