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暴龙走近之后,才注意到眼前这群鸭嘴龙。
它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嚣张的盘旋在头顶的角雕。
“嗡””离得最近的一头鸭嘴龙,发出不满的低吼。
特暴龙扫了一眼,没有理会。
观望片刻,转身离开。
下一秒,身后角雕骤然落下,在特暴龙的脊背后抓出三条爪痕。
“吼!”特暴龙猛地转过头,一头咬回去,咬了个空。
山坡上,秦子武感慨,“高打低,打傻逼,这不削哪能玩啊。”
角雕仗着空中优势,一次又一次的骚扰特暴龙。
看着特暴龙笨拙的模样,明明是以爆发和机动性而闻名的大型掠食者,但此刻却显得漏洞百出,被角雕各种戏耍。
特暴龙发出一声烦躁的低吼,每当它想跑,头顶这只鸟都来骚扰自己,一回头,它又飞到头顶。烦死了!
但它没注意到,每当它往某个方向走时,骚扰的频率就会降低许多。
所以它下意识的朝着这个方向前行。
山坡上,看着越来越近的特暴龙,有过一次猎杀经验的众人愈发冷静。
直到它在一百多米外停下后,
“嘭!!!”
弓弦击发。
特暴龙的一条大腿猛地向内凹陷,然后身躯一歪。
之后,接连几发宛如重炮,裹挟着狂暴的冲劲砸中躯体,特暴龙体表爆出血花。
动脉被撕裂,大片血水像拧开的水龙头往外倒灌。
它跟跄着后退几步,险些栽倒。
特暴龙扭过头,它低吼一声,朝另一个方向逃走。
和母特暴龙完全不一样,这只公特暴龙受伤后的第一反应是逃。
但它腿受了伤,一瘸一拐,没逃出百米,身后飞来一片重弩。
一只插在它屁股上,另一只擦着脊背划过,割裂出一条狭长的血痕。
角雕落在它背上,特暴龙没有理会,继续向前奔跑。
赤红的鲜血一路洒在绿洲的草地上。
角雕看着伤口,眼底闪过一丝青光,强气流灌入伤口。
背部狭长的伤口被撑开,鲜嫩的血肉被撕破,血水四处溅射。
特暴龙身躯一晃,它感觉背好疼,象有两只无形的大手,一左一右,把它皮肉扒开,往体内吹气,吹得它内脏凉飕飕的。
脚底一软,特暴龙轰然摔倒在地,倒地的它偏过头,就见身后的脊背上,一头浑身漆黑,翅膀上布满血珠的巨禽正与他对望。
“1”发出一声低吼,特暴龙闭上了眼睛。
“它还没死,这家伙没爆卡牌呢。”秦子武指着远处躺在地面一动不动的特暴龙。
“它是在装死,这东西很狡诈。”
袁明笑道:“这玩意的近亲好象是鸟类吧,有些鸟遇到危险也喜欢靠装死蒙混过关,原来都是一家人。”
王筠眼神一凝,“它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逃回去也不一定能活得了,我倒是更倾向于它可能是在查找复仇的机会,准备临死前拉一个垫背的。会长,得让角雕小心,别往靠近特暴龙脑袋。”
“回来!”秦子文对远处角雕招手。
角雕转过头,扭头看向主人的方向。
忽然,躺在身后地上装死的特暴龙猛地爆起!
琥珀色的瞳孔里充满了残暴的凶光,森密的白牙带着热气,一口狠狠咬向角雕!
角雕身躯一晃,翅膀后裹起强烈的气流,凭空向前挪移一段距离,避开特暴龙最后的绝杀。强行爆发,特暴龙周身伤口再次迸裂,看着飞走的角雕,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心。
最后轰然倒地。
密集的白光涌出。
在它身上凝聚出三张卡牌。
相比于上次默默无闻的猎杀,这次当着一百三十人的面狩猎特暴龙。
所有人都清淅的见证了车载弩的恐怖杀伤力。
他们为之震撼,这是真正的大杀器,巨兽杀手。
山坡上,蒋山不由感慨,“我感觉这东西技术含量也不是很高,为什么之前同盟会就做不出来呢。”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说道:“技术含量虽然不高,但对加工条件要求高,而且对材料要求也高,这东西要是处理不好,断裂或者回弹,是能直接要人命的。”
众人下山,将特暴龙的尸体合力拖回来,然后开始处理。
一头沙漠盗龙远远观望,它看了几眼,与角雕对视,角雕叫唤一声,直接飞过去。
吓得它头也不回的逃走。
赤兔轻快的叫唤着,它身后跟着三匹母马。
对这些陌生的人类,母马似乎有些害怕,停在三十几米外,不敢靠近。
赤兔回头叫唤了好几声,一头白色的母马胆子稍稍大了些许,低着头,跟过来,站在赤兔身后。眼见人类没有表现出恶意,剩下两头母马跟上来,站在身后。
“哟,还拐了三个媳妇回来。”秦子武朝着赤兔打趣。
赤兔小跑到秦子文身旁,用脑袋拱了拱他肩膀,然后又对着身后的三匹母马叫唤,似乎是让它们过来。眼见野马居然凑这么近,有些人好奇,围过来。
人一多,母马就有些不安,来回跺着脚,不断打着响鼻。
“都走开点,别吓到马了。”秦子文挥手,把人赶开。
“会长,让赤兔多拐一点马回来呗,咱们这全是步兵,咱们也想当当骑士啊。”人群外传来曹变升的声秦子文笑道:“赤兔施展美男计都才拐回三只,要不你去出卖一下色相,看能不能吸引野马过来。”“我不行,这马给我撅一蹄子我就得躺三天。”曹变升悻悻,“但赤兔可以呀,咱们可以给它包装一下,你瞧,那些马都盯着赤兔呢。”
秦子文顺着曹变升手指方向望去,远处的野马群正安静的聚成一团,其中不少野马站直了身体,目不转睛的盯着赤兔。
它们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困惑。
哪怕隔着这么远,秦子文都能清淅感受到这些野马疑惑的情绪。
思索片刻,秦子文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十分钟后,赤兔马嘴里叼着特暴龙的一只爪子,脖子和脸颊上,沾染了特暴龙的鲜血,它大摇大摆的闯入马群。
沿途所过之处,马群纷纷避让开。